风雅宋朝第1章 莫须有
第七卷:残山剩水·中兴梦寻 (卷首语) 绍兴和议的墨迹如同一道深深的伤疤凝固了帝国的疆土也划开了时代的悲欢。
在西湖的暖风与北方的寒潮之间一个王朝学会了在屈辱中偏安在绝望中寻梦。
有人将热血洒向中原故土有人将心魂寄予理学殿堂更有人在笔墨与刀剑之间书写着这个时代最深的无奈与最高的骄傲。
这不是一个结局而是一场在残山剩水间关于尊严、理想与未来的漫长寻觅。
第一章 莫须有 绍兴十一年冬腊月二十九临安。
夜色如墨寒气刺骨。
往年这个时候临安城早已张灯结彩准备迎接除夕。
但今年不同一股无形的压抑笼罩着全城。
秦相府邸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严厉关于岳飞的流言在街巷间窃窃私语又被更深的恐惧所吞没。
大理寺狱的最深处一盏如豆的油灯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岳飞褪去了戎装只着一件单薄的囚服背对栅栏面壁而坐。
冰冷的石墙凝结着水珠寒气透过单衣直侵骨髓却远不及他心中寒意的万分之一。
他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审讯、逼供、诱降……手段用尽他始终只有一句话:“吾无罪!” 脚步声在空旷的甬道中回响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牢门外。
来的是御史中丞万俟卨主审官之一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狱卒。
“岳元帅考虑得如何了?”万俟卨的声音带着一种假惺惺的关切在这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只要你在供状上画押承认‘指斥乘舆’、‘拥兵逗留’之罪陛下念你旧日功劳或可法外开恩。
” 岳飞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却锐利如刀扫过万俟卨那张谄媚与阴狠交织的脸。
“万俟中丞”他的声音因久未进水而沙哑却依旧沉稳“飞自幼受母训精忠报国。
北驱金虏收复故土乃飞平生之志亦是陛下授命。
何罪之有?” “精忠报国?”万俟卨冷笑一声“你岳家军只听你‘岳爷爷’号令可还知有朝廷?你屡次违抗圣意力主迎还二圣又将今上置于何地?!” 这话如同毒针直刺岳飞心中最深的隐痛也点破了这桩冤案最不可言说的根源。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朱仙镇大捷后将士们“直捣黄龙”的欢呼闪过北望中原时遗民泪尽胡尘里的凄楚……这一切难道都错了吗? “飞问心无愧。
”他最终只吐出这五个字不再言语。
万俟卨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铁青拂袖而去。
狱卒重新锁上牢门沉重的铁链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二、 风波亭夜 夜更深了。
狱卒老王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是岳飞的同乡心中对这位元帅敬仰万分这些日子唯有他送饭时会偷偷多给一个馍或留下一壶热水。
“元帅您……您多少吃一点吧。
”老王看着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声音哽咽。
岳飞摇了摇头望着那一点跳动的灯焰忽然问道:“老王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回元帅是……是腊月二十九了。
” “腊月二十九……”岳飞喃喃道“明日就是除夕了。
家中……不知如何了。
” 他想起了妻子李氏想起了儿子岳云、岳雷他们此刻应也在临安想必正为自己的处境忧心如焚。
尤其是岳云那个在战场上如同猛虎般的年轻将领此刻该是何等的愤懑与无力。
就在这时甬道尽头传来一阵更加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
老王脸色骤变手中的碗险些掉落。
牢门被再次打开。
这次进来的是负责看守的特制军团——殿前司禁军为首的是权臣杨存中(原名沂中)他手持一份黄绫卷轴面色冷峻如铁。
“岳飞接旨!”杨存中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不带一丝感情。
岳飞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单薄的衣襟面向南方(皇宫方向)缓缓跪下。
他心中已然明了。
旨意极其简短甚至没有列举任何具体的罪名只有冰冷的四个字:“赐死。
张宪、岳云并依军法。
” 没有审判没有公之于众的罪状就在这除夕前夜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理寺狱中用一纸模糊的诏书了结一位统帅的性命。
岳飞听完沉默了良久。
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壁望向北方那片他魂牵梦萦的土地。
最终他对着南面深深叩首。
“臣领旨谢恩。
” 他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绝望的哭喊只有这平静到令人心碎的五个字。
这平静之下是信念崩塌的巨大悲恸是对江山社稷、对北地遗民最后的、无言的牵挂。
他站起身对一旁面如死灰的老王说道:“老王烦请取纸笔来。
” 纸笔很快送到。
岳飞提起笔他的手这只曾挥舞沥泉神枪、书写下《满江红》的激昂文字的手此刻稳定如磐石。
他在供状的最后留下了四个力透纸背、却成为千古奇冤象征的大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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