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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宋朝第22章 庆元党禁

绍熙五年的那场宫廷政变如同一个拙劣的裱糊匠用仓促的“内禅”勉强糊住了帝国权力的裂痕。

年轻的宁宗赵扩被韩侂胄、赵汝愚等人拥立上台但权力的蜜月期短暂得如同钱塘江的潮水转瞬即逝。

当拥立首功的赵汝愚被贬死衡州的那一刻起临安的天空便已被韩侂胄的阴影所笼罩。

至庆元元年(1195年)这片阴影终于凝聚成一场席卷朝野、钳制思想的寒潮——庆元党禁。

一、 权相砺刃 韩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

已官居平章军国事、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韩侂胄正对着案上一份长长的名单沉吟。

名单上密密麻麻罗列着数十个名字为首者便是已故的理学巨擘朱熹其后是彭龟年、陈傅良、叶适等一批名动天下的学者和官员。

“相公此辈皆以‘道学’自诩结为朋党清流自居动辄以‘正心诚意’非议朝政讥讽相公‘专权’、‘近利’。

长此以往恐非社稷之福啊。

” 心腹谏官京镗躬身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煽动。

另一谋士刘德秀接口言辞更为露骨:“彼等‘道学’先生徒有虚名不晓实务。

动言‘格物’实则空谈误国!且赵汝愚生前多与此辈往来。

今赵氏虽去其党羽犹在遍布朝野若不尽早剪除必为后患!” 韩侂胄的手指缓缓划过“朱熹”二字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需要立威需要彻底肃清潜在的反对声音更需要一个能凝聚自身势力、打击异己的借口。

而这些标榜道德、拥有巨大舆论影响力的“道学”之士无疑是最好的靶子。

将他们在政治上彻底搞臭便能为自己即将推行的“大事”(指北伐)扫清障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韩侂胄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彼等既自命清高便让他们尝尝‘伪学’的滋味。

传令下去让台谏放手去搏!” 二、 伪学逆党 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围剿就此拉开序幕。

韩侂胄控制的台谏官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犬纷纷上章对所谓的“道学”集团发起猛烈攻击。

奏疏如雪片般飞向宁宗的御案用词极尽污蔑之能事: “窃见近世士大夫有所谓‘道学’者其说假借其似足以欺世盗名…大率假名以济伪愿陛下痛绝之!” “朱熹本无学术徒窃张载、程颐之绪余为浮诞宗主谓之‘道学’…四方伪徒期以窃取科第…其伪不可掩也!” 更有甚者将“道学”直接指为“逆党”与已经倒台的赵汝愚挂钩称其“图谋不轨”。

这些指控荒诞而恶毒却极其有效。

在权力的推动下舆论迅速被引导。

一时间“道学”二字在临安官场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疫。

曾经门庭若市的理学门人如今门可罗雀;曾经引以为傲的学术身份此刻成了仕途上的污点。

庆元二年朝廷正式下诏宣布“道学”为“伪学”。

次年更立《伪学逆党籍》将朱熹、彭龟年、陈傅良、叶适等五十九人列为“逆党”悉数罢黜或贬谪永不叙用。

一场以学术思想划线的政治清洗达到了高潮。

三、 风雨晦庵 福建建阳。

考亭精舍在闽北的寒雨中显得格外凄清。

曾经冠盖云集、学子如云的学术圣地如今只剩下少数几个忠心不渝的门人陪伴着年近古稀、疾病缠身的朱熹。

他的学说被定为“伪学”他的名字被列入“逆党”他毕生致力的书院被勒令关闭。

噩耗接连传来老友赵汝愚的屈死门生故旧的流散…这一切都像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老师朝廷…朝廷怎能如此!”一个年轻的门生愤愤不平眼中含泪。

朱熹靠在榻上面色蜡黄咳嗽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君子小人如冰炭之不相容。

彼等以权势为能事视道义为寇仇此乃势之必然。

” 他的声音虚弱却依旧保持着惊人的理智与平静。

他看着窗外迷蒙的雨幕仿佛在对自己一生的追求做最后的审视。

“吾辈所学乃孔孟正道所求者无非‘存天理灭人欲’六字。

此理亘古长存岂是权奸一纸诏令所能废黜?” 他挣扎着坐直身体对门生们说道:“尔等当谨记读书须是虚心切己反复玩味。

纵使身处江湖之远亦不可废了学问功夫。

这‘伪学’之污名自有后世公论。

”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这位理学集大成者展现出了超越个人荣辱的道义担当和思想家的深邃。

庆元六年朱熹在政治高压与疾病的双重折磨下溘然长逝。

他的学说虽遭禁锢其思想的光辉却已深深植入这片土地的肌理。

四、 士林寒蝉 “伪学”的禁令如同严冬的寒风使得整个南宋士林噤若寒蝉。

科举考试中士子必须在家状中明确声明“系习伪学”否则不予录取。

一时间文人谈“理”色变唯恐与“道学”沾上丝毫关系。

太学之内昔日辩论义理的盛况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对时文程式的钻营。

一些投机者趁机迎合韩侂胄攻击“伪学”不遗余力以此作为晋身之阶。

而更多有操守的学者则选择了沉默或归隐如叶适便被夺职罢祠退居永嘉老家潜心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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