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捡了个疯道士我点化万物第158章 我种的不是灵骸是口活棺材
风雪停了七日。
张宇仍坐在原地像一尊被时间遗忘的泥胎塑像。
眉梢凝着霜发丝结冰草帽边缘垂下的破布条纹丝不动仿佛连呼吸都已与天地同步。
可在他胸口那颗“灵骸之心”却始终在跳——不急不缓一下又一下如同老农春耕时扶着犁铧一步一印深耕黑土。
归藏蛇盘踞心口蛇身微缩每跳一次便吐出一缕黑气。
那黑气极细如雾如丝落进板砖幻化的田垄里竟像春雨入土无声渗透。
田中泥土开始微微起伏裂缝间渗出淡淡的金光像是地下埋着即将破壳的太阳。
突然一阵轻哼响起。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声音沙哑却轻快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天真。
张宇眼皮一颤缓缓睁开。
田中央那件疯道人留下的破旧道袍正随风轻轻摆动补丁摞补丁的袖口晃了晃一只布鞋从袍角滑出鞋尖朝天鞋底朝外。
而就在那只布鞋里一朵金边小花正悄然绽放花瓣薄如蝉翼泛着琉璃般的光泽随哼唱微微颤动。
张宇怔住。
不是幻觉。
疯道人没死。
他的“形”已散可“念”未灭竟在这片由点化之力构筑的灵骸田中借俗念重生。
系统终于发声冰冷机械音中竟带了一丝波动: 【检测到‘灵骸生态’初成——可反哺宿主情绪稳定性。
】 张宇低头手指轻轻抚过心口触感温热像摸着刚翻过的土地。
“原来……这不是空间。
”他喃喃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吞没“是口活棺。
” 话音未落那口九幽棺——依旧静卧雪中棺面刻满“杀了我下一个就是你”的疯言——突然传出一声轻笑。
不是从正面而是从背后。
紧接着一个声音响起清明如泉再无半分疯癫: “你懂了?” 是棺语者。
“‘守墓人’不是守坟的。
”那声音缓缓流淌字字如钟“是守‘未死之魂’的。
” 张宇猛地抬头目光如电射向九幽棺。
“初代天师以为封印能永固只要把执念镇住灾劫就永不复苏。
”棺语者轻叹“可他们错了。
情感能腐执念能活唯有‘俗念’——吃饭、穿衣、哼小调、穿布鞋——才能养住将熄之魂。
” 他顿了顿声音忽沉: “你二舅要燃万鬼灯海。
” 张宇瞳孔一缩。
“不是为复活死者。
”棺语者冷笑“是为……让所有活人变成灯油。
” 雪谷骤然死寂。
连风都停了。
张宇脑中轰然炸开——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线索此刻如断骨重接咔咔归位。
二舅在龙虎山闭关三年出关后第一件事便是主持“万鬼归灯大典”宣称要“渡尽幽冥孤魂重开人间清明”。
各大道门纷纷响应百姓焚香叩拜称其“慈悲无量”。
可若……那灯海所燃并非香火而是活人精魄呢?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牵着他去祠堂上香。
族谱上二舅的名字被红笔圈起旁边批注三字:“燃命者”。
当时他不懂。
现在懂了。
灯是神道供奉的是“秩序”;火是人间烧的是“性命”。
若以万民之火祭一己之神道……那便不是渡世是吞世。
“别信灯信火。
” 母亲的布鞋! 张宇猛然起身灵骸之心骤然加速归藏蛇瞬间化作一道龙影绕体一周鳞光闪烁嘶鸣如雷。
他伸手探入灵骸空间指尖触到那双洗得发白的布鞋——母亲亲手缝的针脚歪斜却结实温暖。
他取出鞋翻过鞋底。
一行小字赫然浮现墨迹如新像是刚刚写下: 字迹稚拙却是母亲的手笔。
张宇心头剧震五指攥紧骨节发白。
他终于明白二舅为何要动他的牌位——那不是寻亲不是认祖归宗而是要借他这“第七代守墓人”的命格点燃最后一盏“心灯”。
而他的灵骸空间根本不是容器是燃料池是那万鬼灯海的“灯芯”。
“师父……”他低头看向田中那双哼着歌的布鞋声音沙哑“我得走了。
” 他弯腰伸手去取那块最初的板砖——曾砸过黄皮子、镇过水鬼、点化过拖拉机的那块。
砖身斑驳裂痕如脉却隐隐有灵光流转。
他欲将砖收回体内纳入灵骸核心。
就在指尖触砖刹那—— 归藏蛇突然昂首龙影一闪竟主动钻入砖缝之中! 蛇身缠绕砖体剧烈震颤随即张口吐出一物。
那是一粒米。
黑色极小表面布满细密纹路像是一整座山岳的缩影。
系统瞬间响起前所未有的凝重: 【检测到‘归藏种’——可孕育点化物本源。
】风雪早已停歇山谷静得能听见心跳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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