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花袭人准姨娘上位记第206章 柳条虽轻压规矩莺声虽巧露峥嵘
那日晌午后我正坐在怡红院廊下做针线阳光暖融融的让人有些懒怠。
忽见小丫头子们交头接耳抿着嘴笑问起来才知是春燕从园子里回来学说了柳堤上一段新鲜趣事。
据说莺儿编花篮编得正起劲藕官和蕊官也围在一旁看得入迷。
恰巧春燕走了过去见了那精巧篮子自是夸赞。
几个女孩儿说笑间春燕便想起前事拉着藕官到一边低声问道:“藕官姐姐前儿那事你到底烧的什么纸?把我姨妈(指何婆子)气得了不得本想告你一状谁知反倒被宝二爷赖了他一身不是回来跟我妈好一顿抱怨说你们在外头这几年不知积了什么雠恨到如今还解不开?” 藕官听了冷笑一声那清亮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雠恨?我们能跟他们有什么雠恨!不过是他们自己贪心不足反来怨我们罢了!莺儿姐姐在这儿我也不怕说。
你想想我们在梨香院那二三年吃的米用的菜哪一样不是经他们的手?别的东西不算只这一项不知让他们赚了多少家去够他们合家子吃用不尽了!还有平日里借着给我们买东买西不知又揩了多少油水在外头。
我们但凡是支使他们做一点份内的事他们就甩脸子怨天怨地仿佛我们欠了他们多少似的。
你说说这可还有半点良心?” 春燕听了叹口气她年纪虽小心里却明白悄声道:“那是我姨妈我本不好向着外人说自家不是。
可有时候也真觉得没意思。
怨不得宝二爷常说……” 她学着宝玉那日感慨的语调“‘女孩儿未出嫁时是颗无价的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这话听着虽有些混细想起来倒也有几分道理在里头。
别人我不知道只看我妈和我姨妈这老姊妹两个如今是越上年岁越把钱看得比命还重。
早先在家时常抱怨没个正经差事没个进项。
后来托赖有了这园子把我挑进来可巧分在怡红院家里不但省了我一个人的嚼用每月还能落下四五百钱的盈余就这他们还常念叨不够。
再后来更好了他们老姊妹俩一同被派到梨香院照看你们藕官你认了我姨妈做干娘芳官认了我妈这几年家里着实宽绰了不少。
如今挪进园子里来本该知足了却还是贪心不足只恨不得把天下的便宜都占尽才好。
你说可笑不可笑?”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姨妈刚为了烧纸的事和藕官你吵完紧接着我妈为了洗头的事又和芳官闹起来。
芳官想洗个头我妈推三阻四不肯给她好水。
直到昨日发了月钱推脱不过去了才买了东西来却先叫我洗。
我想着我自己又不是没钱;便真没钱要洗时不拘在袭人姐姐、晴雯姐姐、麝月姐姐她们任何一位跟前说一声谁还不能行个方便?何必要借这个由头沾这点光没的叫人看轻了。
所以我没洗。
她又叫我妹妹小鸠儿洗了剩下的才叫芳官芳官如何能不恼?果然就吵将起来。
这还不算后来见宝二爷要喝汤她又忙不迭凑上去要吹汤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真是……可笑死个人了。
她一进来我就悄悄告诉她这里的规矩她偏不信硬要充作懂行的结果可不是自讨没趣?” 春燕说着也有些无奈:“幸亏这园子里人多事杂没人细细分记得清谁是谁的亲眷故旧若都记得只见我们一家子人整日里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 她转头又对莺儿道:“莺儿姐姐你这会子又在这里弄这个。
可要仔细些这一带地上的花草树木如今都归我姑妈管着。
她自从得了这管地的差事比得了传世的基业还上心呢!每日起早贪黑自己辛苦不算还逼着我们这些小辈时时来盯着生怕有人糟蹋了去。
我又怕耽误了自己屋里的正经差事。
如今她们老姑嫂两个把这园角看得紧紧的一根草都不许人乱动。
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这许多嫩柳条她们若即刻来了仔细抱怨你。
” 我听着小丫头们活灵活现的学舌仿佛亲眼看见了柳堤上的情景。
只听那莺儿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倨傲笑道:“别人乱折乱掐自然使不得。
独我掐些却是无妨的。
” 这话飘进我耳中让我拈着针线的手不由得停了一停。
只听莺儿继续道:“自从园子里分了地基定了规矩各房每日都有分例。
吃穿用度暂且不算单说这花草玩物谁管着哪一处每日里就需得将各色时新折枝的花儿送往各房姑娘并大丫头们屋里或是插瓶或是簪戴。
这是我们宝姑娘亲口定下的例。
”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透出几分与有荣焉的得意“惟有我们蘅芜苑的宝姑娘体恤下人说了一句‘一概不用送等我们要时自然会和你们说’。
可我们姑娘自从管了些事儿以来何曾主动要过一次?所以我今儿便掐些也不算坏了规矩他们心里明白也不好意思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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