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医途从洪武开始长生第17章 世上再无朱重八
洪武三十年·冬·应天 腊月的寒风卷着细碎的冰粒抽打着紫禁城肃杀的宫墙。
乾清宫东暖阁内地龙烧得滚烫却驱不散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
朱元璋裹着厚重的明黄棉袍伏在巨大的紫檀木御案前批阅着永远也看不完的奏疏。
他的手依旧沉稳朱批落下字字如刀但动作间已带上了难以掩饰的迟滞。
头发几乎全白稀疏地贴在头皮上脸上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劈斧凿眼窝深陷。
唯有那双眼睛浑浊却依旧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盯着奏疏上的每一个字。
陈兴侍立在下首脸上依旧是精心描绘的“疲惫”与几缕“霜色”。
目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老皇帝身上散发出的、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
标哥的身体这个冬天格外不好。
前几日偶感风寒竟至卧床不起咳喘不止连参汤都难以下咽。
太医院的脉案一日比一日沉重东宫弥漫的死寂气息仿佛预兆着什么。
“咳咳…咳咳咳…” 朱元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比往日更甚佝偻的背脊剧烈起伏着。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老太监王景弘慌忙递上参汤。
朱元璋烦躁地推开喘息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案头一份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朱笔悬在半空久久未能落下。
陈兴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知道老朱头的心早已不在这些奏疏上。
他在害怕在用这无休止的批阅对抗着内心那巨大的、即将吞噬一切的恐惧。
退出殿门的刹那陈兴瞥见老皇帝那瞬间垮塌下来的肩膀 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深不见底的恐慌。
他在怕。
怕得像个孩子。
--- 是夜风雪更急。
陈兴在府中辗转难眠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突然一阵急促得如同催命符般的拍门声撕裂了寒夜的寂静! “爵爷!爵爷!快!快进宫!太子…太子殿下…不好了!” 东宫内侍总管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门外嘶喊。
陈兴猛地从床上弹起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 他胡乱套上官袍连伪装都顾不上细致抓起马鞭就冲出门外。
寒风裹着雪片如同刀子割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只催马朝着那一片死寂中透出混乱的东宫狂奔! 东宫内外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压抑的啜泣声此起彼伏。
空气中浓重的药味也掩盖不住一股生命衰朽的气息。
陈兴冲进寝殿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太子朱标静静地躺在宽大的龙榻上身上盖着明黄的锦被。
他双目紧闭脸色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灰败嘴唇微微张着仿佛还有未尽的话语。
曾经温润儒雅的面容此刻只剩下嶙峋的轮廓和深陷的眼窝。
太医们跪在榻前面如死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身体筛糠般颤抖。
朱元璋就坐在床沿。
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洪武大帝。
他佝偻着背像一尊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泥塑。
他的一只手紧紧握着朱标那只枯瘦、冰凉的手腕力道大得指节都泛了白。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腰间那里空空如也——他连佩刀都忘了带。
他低着头花白稀疏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如同破旧风箱般沉重而压抑的喘息证明他还活着。
整个寝殿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朱元璋那令人心碎的喘息。
陈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
终究…还是没能改变!标哥这位仁厚宽和、给了他信任与庇护的储君终究还是没能熬过洪武三十年的寒冬! 多活的这五年与其说是恩赐不如说是对朱元璋更深的折磨! 他看着老皇帝那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陛…陛下…” 陈兴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哭腔。
朱元璋仿佛没有听见。
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一万年。
朱元璋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沉沦中强行拽出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了头。
那张脸…陈兴只看了一眼就永生难忘! 沟壑纵横的脸上泪水早已纵横交错混着鼻涕糊满了皱纹。
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红得骇人! 里面没有帝王的威严没有帝王的暴戾。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茫然无措的、如同失去幼崽的野兽般的巨大痛苦和绝望! 他的目光死死地、死死地钉在朱标灰败的脸上。
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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