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新介第120章 夜班快递员的奇遇
夏夜的闷热像块湿毛巾捂在人脸上李建国蹬着三轮快递车拐进城中村时后背的工作服已经洇出盐霜。
车筐里最后两个包裹在颠簸中互相磕碰发出塑料泡沫摩擦的细碎声响。
他抹了把顺着下巴滴落的汗珠眯眼辨认着墙皮剥落的门牌号——东郊路117号老棉纺厂家属院。
“这破地方连个路灯都不装。
”他嘟囔着摸出手机照明手电筒光柱扫过斑驳的红砖墙忽然照见个佝偻的人影。
穿碎花汗衫的老太太正蹲在院门口烧纸钱火盆里腾起的青烟被夜风卷着扑到他脸上。
“大娘跟您打听个门。
”李建国刹住车汗津津的胳膊蹭过车筐里的包裹“这有家姓王的住三楼不?收件人叫王翠兰。
” 老太太撩起眼皮瞅他火光照得她满脸沟壑忽明忽暗:“搬走三年喽那层现在住着对年轻夫妻。
”她突然压低嗓子纸钱在火盆里爆出个火星子“小伙子这包裹要不得。
” 李建国刚要追问二楼窗户“吱呀”推开半扇探出个戴金链子的光头:“吵吵啥呢!大半夜让不让人睡觉了?”吓得老太太抄起火盆就往巷子深处躲拖鞋拍地的啪嗒声转眼就远了。
他抬头望着黑洞洞的楼道咽了口唾沫手机显示十点五十七分。
按规定超时配送要扣五十块这个月第三回了。
咬咬牙扛起半人高的纸箱劣质运动鞋踩在开裂的水泥台阶上咯吱作响。
三楼防盗门贴着褪色的福字门缝里漏出丝缕檀香味。
李建国刚要按门铃门却自己开了条缝。
他僵在当场——屋里没开灯月光从阳台泼进来照得满地纸箱白惨惨的像停尸房里摞着的尸袋。
“放门口就行。
”沙哑的女声从里屋飘出来带着股奇怪的嗡鸣像是有人捏着鼻子说话。
“您得签个字……”话音未落防盗链哗啦抖响门缝里伸出只戴黑手套的手指甲缝里沾着暗红污渍。
李建国手一抖签收单掉在积满灰尘的脚垫上。
等他弯腰去捡铁门已经重重合上震得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
下到一楼时他总觉得后脖颈发凉回头望见三楼窗帘缝隙间隐约有双眼睛瞳仁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是站长打来的:“建国你送完没?赶紧回站点有客户投诉包裹破损……” 第二天晌午头李建国蹲在站点仓库里啃煎饼果子油酥脆皮簌簌往下掉。
同事大刘凑过来捅他胳膊:“听说你昨儿撞鬼了?”见他愣神摸出手机划拉两下“业主群里都传疯了说棉纺厂家属院闹妖怪专吃夜班快递员。
” “扯淡!”李建国差点被葱花呛着“就一神经兮兮的老太太……” 话没说完站长拎着个包裹冲进来:“建国!又是你的件!”牛皮纸包装裂开道口子露出里头黑漆漆的木匣子盖子上用朱砂画着歪扭符咒。
收件人地址赫然写着:东郊路117号3楼王翠兰。
大刘倒吸口凉气:“见鬼了这地址昨天不是……” 仓库卷帘门突然被拍得山响。
三个纹龙画虎的混混堵在门口为首的花臂男嚼着槟榔问:“李建国是哪个?我们大哥请你去喝茶。
”槟榔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在地砖上洇出暗红痕迹。
城中村台球厅二楼的包厢里烟雾缭绕李建国被按在掉漆的塑料椅上。
对面穿唐装的男人正在泡茶手腕上的蜜蜡珠子碰在紫砂壶上叮当响。
“小李啊”男人吹开茶沫“听说你最近往棉纺厂家属院跑得挺勤?” “就送过两次件……” 茶盏“咔”地顿在玻璃茶几上:“明人不说暗话那栋楼是我们拆迁办的钉子户。
上个月派去谈判的人回来就高烧说胡话这个月更邪乎大白天都能听见女人哭。
”他忽然倾身逼近蒜臭味喷在李建国脸上“你昨天看见什么了?” 李建国后脊梁蹿起寒意想起黑暗中那只戴黑手套的手:“就……普通住户……” “普通?”男人冷笑“那户登记的是空房!”他甩出沓照片最上面那张是夜间偷拍的——三楼阳台挂着件猩红连衣裙在夜风里飘成个人形。
手机在裤兜震起来时李建国后背已经湿透了。
来电显示是串乱码接通后传来机械女声:“快递员李建国您有新的同城急送订单……” 唐装男人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乱码后脖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他使了个眼色花臂男立刻夺过手机按下免提键。
“货物已送达指定地点请尽快取回。
”机械女声在包厢里回荡混着楼下台球撞击的脆响。
唐装男人突然抓起茶海上的打火机火苗“啪”地窜起来:“今晚十一点你再去送这个包裹。
”他踢了踢脚边的黑木匣“要是敢报警……”火舌差点舔到李建国的手背。
晚上十点五十五分李建国抱着木匣站在117号楼下。
月光把梧桐树影扯得老长三楼窗户黑洞洞的像被人抠掉眼珠的眼眶。
他摸出裤兜里的铜钥匙——这是下午在快递站更衣室发现的钥匙上缠着张黄符纸用朱砂写着“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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