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新介第176章 永生者
城市夜晚的霓虹灯像永不疲倦的眼睛把天空都映成了浑浊的紫红色。
夏姬踩着细高跟独自走在喧嚣散尽的街头风衣下摆扫过人行道上的落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拐进一条窄巷深处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喧嚣的音乐和浑浊的空气立刻扑面而来。
这家名叫“暗河”的地下酒吧是她漫长岁月里偶尔停靠的驿站。
她径直走到吧台最角落的高脚凳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冰块在琥珀色的液体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喧嚣的音乐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舞池里人影晃动像一团团模糊的色块。
夏姬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暖意。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些年轻、鲜活、却又在酒精和欲望中显得如此短暂的面孔。
她在这里坐了多久?十年?二十年?时间对她而言早已失去了刻度。
酒保换了又换装修风格也变了几轮唯有她仿佛凝固在角落里的一道影子。
酒吧厚重的门帘又一次被粗暴地掀开带进一股冷风。
一个年轻男人踉跄着冲了进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揉皱的纸眼神空洞地扫过整个空间最终跌跌撞撞地扑到吧台夏姬旁边的空位上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浓重的酒气立刻弥漫开来。
“再来一杯!”他含糊不清地对着吧台后年轻的酒保吼道声音嘶哑。
酒保皱了皱眉一边擦着杯子一边冷淡地说:“哥们儿你这都第几杯了?悠着点我可不想一会儿还得替你叫救护车。
” 男人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酒保带着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疯狂:“少废话!怕老子给不起钱吗?给老子倒酒!”他用力拍打着吧台发出沉闷的响声。
夏姬的目光终于从酒杯上抬起平静地落在男人那张写满痛苦和绝望的脸上。
那是一张年轻、本应充满朝气的脸此刻却被巨大的悲伤扭曲了。
她轻轻放下酒杯玻璃底磕在吧台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给他一杯温水”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轻易盖过了嘈杂的背景音乐“算我的。
” 酒保愣了一下看看夏姬平静无波的脸又看看那状态明显不对的男人耸耸肩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重重放在男人面前。
男人似乎没听见只是死死盯着那杯水仿佛那透明的液体里藏着毒蛇。
突然他抓起那杯水狠狠地摔在地上!“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异常刺耳水花四溅。
他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猛地站起来撞开身后的人跌跌撞撞地再次冲出了酒吧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
“神经病!”酒保骂了一句弯腰去收拾碎片。
夏姬望着那扇还在晃动的门帘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将杯中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直冲头顶。
放下空杯她从风衣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压在杯底起身也融入了门外的夜色。
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散了酒吧里带出的浑浊暖气。
夏姬裹紧了风衣高跟鞋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敲出规律的回响。
她的脚步没有迟疑仿佛被某种无形的线牵引着径直走向了横跨城市东区的那座老桥——黑水河大桥。
桥很高冷风在巨大的钢铁骨架间呼啸穿梭发出呜呜的悲鸣。
浑浊的河水在远处城市灯光的映照下反射着破碎的光。
就在桥中央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爬上冰冷的钢铁护栏。
他背对着桥面面朝着下方深不见底的黑色河流风吹得他单薄的外套猎猎作响整个人像一片随时会被吹落的枯叶。
“喂!”夏姬在他身后几米远站定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
男人浑身一震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过头。
路灯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惨白的脸和那双完全失去神采的眼睛正是酒吧里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他认出了夏姬酒吧角落那个冷漠的女人。
“是你?”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嘶哑破碎“来看笑话的?还是觉得酒吧里没看够要追过来看我跳下去?满足你的好奇心?” 夏姬没有走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夜风吹拂着她额前的碎发:“没什么好看的。
跳下去砰一声水花可能都溅不起来多高然后你就变成明天早报社会版角落里的几行字‘青年男子疑因感情纠纷坠河身亡’或者更糟点‘身份不明男子坠河尸体尚未打捞’。
你叫什么?” 男人被这异常冷静、甚至带着点残酷的直白问话噎住了他死死抓住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似乎在对抗着把她的话和自己往下拽的冲动。
沉默在呼啸的风声中蔓延只有桥下河水永不停歇的呜咽。
“……陈明。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带着浓重的鼻音。
“陈明”夏姬重复了一遍点点头仿佛确认了某个无关紧要的信息“好陈明。
现在能说说咋这么想不开呢?非得选这么冷的天这么高的地方?失恋?破产?还是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她的语气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指责更像是一种纯粹的不解甚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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