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九霄恶女重生赎罪录第117章 日常九歌理政
当现实世界的时间之河在京城幽暗的巷弄里因暗一与未来女帝命运般的初次交汇而泛起微澜时在远离尘嚣、仿佛被时光遗忘的幽静药王谷深处另一条命运的支流正以一种温柔而残忍的方式在谢云舟因试药沉沦的深层梦境中无声无息地奔涌。
药王谷的夜总带着一种遗世独立的静谧。
白日里喧嚣的鸟雀早已归巢只余下山风拂过万顷竹海的低沉涛声与远处深涧中永不疲倦的泠泠水响交织成一首亘古的催眠曲。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药草气息苦涩中透着一丝奇异的甘醇如同这山谷的主人外表是生人勿近的冷峭内里却蕴藏着足以起死回生的慈悲。
在一间陈设简朴、却一尘不染、透着清雅韵致的竹舍内谢云舟静静地躺在那张铺着素白棉布的竹榻上。
他并非寻常安睡而是因以身试险尝试一种古籍记载却药性未明的霸道解毒古方导致气血逆乱经脉如焚身体自主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以抵御那足以摧垮常人意志的剧烈冲击。
此刻他那张惯常挂着三分讥诮、七分疏离的俊逸面庞在案头跳跃的烛火映照下显露出一种罕见的、毫无防备的平和。
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被露水打湿的蝶翼在眼睑下投下两弯浅淡的阴影。
平日里无论撵弄银针还是书写药方都稳如磐石的修长手指此刻无力地微蜷着搭在一卷半开的《百草纲目》上指节微微泛白。
然而在他那不受世俗约束的意识之海深处一场与冰冷现实背道而驰、美好得如同晨曦初露时草叶上凝结的露珠却又脆弱得轻轻一触即碎的幻梦正违背着他清醒时所有的认知与坚持盛大而无声地上演。
一 涧水初遇 梦的起始模糊而自然仿佛早已注定又似心血来潮。
他梦见自己并非在凤九歌历经生死、涅盘重生之后才以一个观察者、合作者乃至某种程度上“局外人”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而是在一个更早的、足以扭转一切的节点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充满宿命感的姿态介入了她尚未被彻底染上墨色的命运轨迹。
那是一个春日迟迟、寒意未尽的午后。
地点并非繁华似锦却暗流汹涌的京城凤府而是药王谷外一处人迹罕至、风景却清幽绝伦的山涧旁。
梦中他身着一袭半旧的青衫背着编织精巧的药篓正为配制一味滋养心脉的秘药仔细寻觅着只在此地黎明时分绽放、沾染第一缕朝阳精华的“晨露草”。
谷中虽植有众多药材但他始终相信唯有野生野长的灵株才蕴藏着最原始蓬勃的生命力。
就在他俯身拨开一丛带着锯齿的蕨类植物时前方不远处原本宁静的涧水声骤然被一阵惊慌失措的呼救与剧烈的水花扑腾声打断其间夹杂着女子因呛水而发出的、令人揪心的虚弱呛咳。
他心神一凛几乎是本能地扔下药篓身形如一道青烟般循声掠去。
只见清澈见底、却因源自雪山而冰冷刺骨的涧水中一团如火般鲜艳的红色正在无助地沉浮。
那是一个少女厚重的锦绣罗裙被水流浸透如同巨大的水草般缠绕着她正飞速地将她拖向幽深的涧底。
她苍白的面容在波光粼粼的水影中若隐若现那是一张即便被恐惧与绝望占据依旧难掩其惊心动魄美丽的容颜。
乌黑的长发海藻般散开几缕黏在光洁的额角和脸颊上更衬得那肌肤失了血色。
是凤九歌。
是那个尚未经历国破家亡、挚爱背叛、烈火焚身之痛;尚未被苏清婉的阴谋诡计彻底扭曲心性;也尚未与那个名唤萧无痕的男人产生那般刻骨铭心、纠缠了前世今生爱恨痴怨的更年轻、也更纯粹、宛如初绽花蕾般的凤九歌。
梦境中的谢云舟脑中一片空白。
什么“医者父母心需权衡利弊”什么“药王谷少主不宜沾染外界是非”什么“麻烦”之类的惯常思绪此刻皆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眼中只有那抹在冰冷碧水中挣扎、即将熄灭的火焰。
他甚至来不及脱下外袍便如同最矫健的游鱼纵身跃入了那砭人肌骨的寒涧之中。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了他刺激得他经脉中内力自发运转。
他以最快的速度靠近避开她慌乱挥舞的手臂从身后稳稳地托住她纤细的腰肢和不住下滑的身体凭借着精湛的水性和深厚的内力艰难却坚定地将这个如同被折断了翅膀、坠入凡尘的火蝶般的少女拖上了布满光滑鹅卵石的岸边。
彼时的凤九歌因骤然落水寒气侵体加之惊吓过度已是高热昏厥意识模糊。
她蜷缩在他临时找到的、一个勉强能遮蔽山风的干燥石窟里浑身湿透瑟瑟发抖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玲珑的曲线上勾勒出青涩却动人的轮廓。
平日里或许明媚张扬的小脸此刻苍白得如同上好的宣纸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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