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马克思主义改变大明世界第84章 广察记三轮首巡的百司镜鉴
均平二十一年冬至议事会大厦的铜铃在凛冽的寒风中震颤了五十四声。
风裹着雪沫子撞在朱漆大门上发出的声响像在为即将开始的第三轮巡视呜咽。
铜铃的余音在议事厅的穹顶盘旋三匝才被三十支巡视分队出发的脚步声打散——靴底的铁钉在青石板上敲出整齐的节奏笃、笃、笃像在清点着京北市百司衙门的门牌:议事会事务院的铜狮、刑部的虎头铡、商部的船锚旗...... 我站在全息沙盘前指尖抚过冰凉的边框。
沙盘里代表巡视组的红色光点正从京北市的中心辐射开去落在二十余个要害部门的标记上。
户部的谷仓标记泛着黄光礼部文旅司的戏台标记闪着粉光兵事谈议会的甲胄标记透着寒光像幅被风雪冻住的《百官各司图》。
沙盘边缘的温度计红线卡在零下五度但那些红色光点却在缓缓发烫把周围的薄雪融出一圈圈湿痕。
陛下第一次第三巡视组已全员到位。
郑铁山的全息投影带着关外的风雪气他的机械义手在巡视手册上敲出金属响封面上实事求是四个金字被雪光映得发亮本次巡视覆盖议事会下设十二大部、直属九单位及十七所官办院校每组配了三清设备——清账算盘、清淤铲、清障灯确保问题不过夜线索不遗漏 朱静雯捧着新修订的《巡视工作规程》补充道她的貂皮围巾上还沾着雪粒:我们在规程里加了交叉互查的铁规矩——比如全国监察局的人不查监察局改由民生都察院的老御史带队;兵事谈议会的巡视组里必须有三位非军事系统的代表就像上次查粮库得让农民去闻谷子里有没有霉味。
她翻开规程第17页那里用红笔圈着马克思的话:如果人只是为了自己而劳动他也许能成为有名的学者、绝顶的聪明人、出色的诗人但他绝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完人和伟人。
出发。
我挥了挥手沙盘里的红色光点应声而动像被风吹散的火星落在每个待查单位的标记上。
户部农业自然司的档案室里积灰的木架直抵房梁架上的耕地数据册码得像城墙。
巡视组组长赵铁锤戴着羊皮手套指尖划过最底层的三箱册子——封皮上均平二十年实测的金字已褪成淡红锁扣上的铜绿能刮下两指厚。
撬开。
他对组员说撬棍插进锁孔的瞬间扬起的灰尘在光柱里翻滚呛得人直咳嗽。
册子翻开的刹那赵铁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册子里的田亩图用朱砂标着高产田地块方正亩产写着三石五斗可对照主阵同步调取的卫星测绘图那些高产田明明是荒坡坡上还长着半人高的酸枣刺。
拿比例尺来。
他吼道组员递来的铜制比例尺上每寸都刻着二字。
量到第三页时赵铁锤把册子拍在案上:误差三成!这图上的千亩良田实际只有七百亩剩下的三百亩怕早就变了地产商的别墅区! 更扎眼的是附在册子后的《农业补贴发放清单》。
按千亩高产田的标准户部下拨了白银五万两可清单上领款人的名字有一半是这样的假名。
去查银行流水。
赵铁锤的机械义手攥得咯吱响组员调出的流水单上一笔两万两的汇款赫然指向农业自然司司长小舅子的账户汇款备注写着买种子可那账户当天就转去了聚赌坊。
灌溉渠改造项目的审计报告藏在档案室的鼠洞里被啃得缺了角。
账面上写着改造千亩良田耗资三万两可赵铁锤带着组员去现场时所谓的只是在旧渠上铲了层新土渠底的裂缝能塞进拳头渠边的石头上还留着去年的枯草。
负责验收的官员签了却连渠边的草都没踩过。
赵铁锤调出验收当天的酒馆账单青花酒杯的倒影里农业自然司的三个官员正搂着商户划拳账单金额刚好是三千两——不多不少正是项目拨款的十分之一。
这不是渎职。
赵铁锤蹲在渠边抓起一把掺着碎石的渠底泥这是把百姓的救命钱当成了酒桌上的筹码。
去年秋收就因为这破渠漏水北河省三百亩麦子泡在了水里老农们跪在渠边哭他们却在酒馆里唱丰年乐 刑部交通司的停车场飘着股轮胎烧焦的味。
巡视组组员李娟用镊子夹起块焦黑的橡胶放在证物袋里——这是从一辆无牌公务车的轮毂上刮下来的橡胶纹路里还卡着根金色丝线与前司长常穿的蟒袍料子一模一样。
七辆。
朱静雯数着停车场里的公务车指尖在全息屏上圈出编号全是无牌车挡风玻璃后的年检标是伪造的编号段和去年李卫国案里的假证对上了连模具的毛刺都一样。
她让组员用紫外线灯照射年检标灯影下浮现出个微型字这是李卫国的老套路给自己人留的。
交通事故档案室的铁柜上了三把锁可锁眼早就被牙签堵死。
巡视组砸开锁时扑面而来的是股霉味——去年京北市有十三起涉及公务车的事故卷宗里却只躺着两本剩下的十一本被烧成了灰灰烬里还能认出致人死亡的残字。
他们标着自行调解可我们查了医院记录五起事故里有七个重伤两个当场没了。
朱静雯调出其中一起的监控:某官员开着无牌车闯红灯撞翻了卖糖葫芦的三轮车骑车的老汉腿骨断成三截可卷宗里只写着赔了五两银子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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