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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血纹之残园梦破第71章 血纹暴走

风还在吹她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帕子。

指尖发麻血顺着掌心滑落一滴又一滴砸在青砖上洇开成暗红的斑。

眼前仍晃动着刚才所见——火光冲天父亲跪在祠堂前头颅落地时双眼圆睁;仆人倒在回廊边脖颈歪斜嘴角淌出鲜血;厨房的柴堆燃起烈焰火舌攀上屋檐将“薛府”二字映得通红刺目。

不是梦。

是真事。

三日后此刻重现——太阳偏西风自东南角拂来与现在分毫不差。

“夫人?”青崖在身后轻声唤她“您脸色不好。

” 她没有回头只抬手示意他别靠近。

喉间泛起一股腥甜她咬紧牙关终究还是咳了一声。

血沫从唇边溢出顺着下巴滑落染上衣领。

不能再等了。

她转身就走脚步虚浮却迅疾。

青崖默默跟上未发一问。

他清楚只要她下令他便会去做。

穿过宫墙夹道拐进偏门小巷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静静停在路口。

车夫低头握缰似已等候多时。

这是她早先备下的后路以防万一。

她掀帘上车青崖坐于车辕。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滚动声。

甫一入车厢她便从袖中抽出一方干净帕子捂住嘴。

血流不止比先前更急。

她闭目凝神强迫自己再回想一遍那幅画面——可有遗漏?能否更改? 不能。

一切皆已发生如真实上演:黑衣人翻墙而入拔刀突袭第一刀便斩向门房老周那人甚至来不及呼救;东厢的丫鬟惊叫一声旋即被捂住口鼻拖走;父亲在书房被抓欲点燃火折报信火光刚起便被一刀砍倒。

还有母亲留下的木匣藏在床底第三块砖下内里是掖庭名册。

那些名字...一个都不能失。

她睁开眼声音沙哑:“去薛府。

” 青崖微顿:“可您刚从宫里出来此时返回恐惹人注意。

” “我不进门。

”她说“你绕至后巷停在槐树下。

我在车上等。

” 马车调转方向驶向城南。

街面冷清偶有小贩挑担而过。

她倚着车壁一手按在胸口。

心跳沉重撞击着肋骨疼得额角渗汗。

临近府门她掀起帘角望去。

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兽依旧狰狞。

门前界碑犹在刻着一个“薛”字。

此刻看去那字仿佛浸过血般猩红。

车停了。

她并未下车而是从披帛夹层取出一本薄册外裹油纸再以布条缠紧。

这是她连夜誊抄的账本副本记录着父亲多年来与北狄往来的银钱往来每一笔皆有据可查。

她将册子递予青崖:“送往城外三十里寒门派山脚下的药庐。

交给一个穿灰布衫、左手缺一根手指的人。

不必言语放下即走。

” 青崖接过册子低声问:“若他人不在?” “等。

”她答“哪怕等到天黑也必须亲手交到他手中。

” 青崖点头收好册子掀帘下车身影很快隐入巷中。

她独自留在车内长舒一口气。

血再次涌上这一次她不再强忍任其从唇角淌下滴落在裙裾之上。

新换的帕子顷刻湿透。

她察觉不对。

以往动用血纹不过轻咳几声尚能支撑。

可今日身体如被掏空唯余一口热血在胸腔乱撞。

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肺腑痛彻心扉。

她低头凝视掌心血迹忽而忆起幼时情景——母亲也曾如此常掩口咳嗽指缝渗血。

那时她不懂只知恐惧地缩在角落。

后来母亲亡故连尸首都未曾寻回。

如今轮到了她。

但她不能倒。

至少今晚不行。

她从怀中摸出一枚旧玉佩冰凉光滑边角已被岁月磨圆。

这是谢珩五年前所赠断玉簪残存的一截。

她将其贴上额头寒意渗入令混沌的思绪稍清明。

远处传来打更声。

二更了。

她估摸青崖已抵药庐正欲闭目稍歇忽然眼前一黑那画面再度浮现。

比先前更为清晰。

她看见崔姨娘立于后院井边手中递出一封信交予一名戴斗笠的男人。

那人穿着寻常短衣腰间别着短刀刀柄漆黑嵌着一颗暗红色石珠。

她从未见过此人却本能明白——那是杀手。

画面一转父亲被押入祠堂。

崔姨娘立于门外捧着香炉神色从容。

她甚至笑了对着空气低语一句。

随即大火燃起。

主宅、偏厅、账房尽数起火。

有人试图逃命却在门槛处被箭矢射倒。

父亲跪地脖颈被压刀光一闪—— 她猛然睁眼大口喘息冷汗浸透里衣。

这不是预兆是倒计时。

三天一分一秒都不会错。

她抬手轻叩车壁三下——这是召回青崖的信号。

手刚放下却又停住。

不行。

账本必须送出去。

哪怕她今夜死于这车内证据也得活着抵达目的地。

她咬牙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两粒黑色药丸吞下。

这是沈从吾给的止血药服后头痛欲裂却能续命一时。

药性发作太阳穴突突跳动如锤击般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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