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活着再见第54章 夜色中的告白与托付
刚跨出保洁间的木门走廊壁灯的暖光就先一步裹了上来——不是天花板灯管那种刺眼的亮是像把刚熬好的槐花蜜在掌心揉化的温蜜色的光粒子落在睫毛上连眼角残留的消毒水凉都被烘得淡了些。
这光顺着视线漫过酒红色地毯把地毯上的缠枝莲暗纹照得格外清透深褐的花茎缠着浅红的花瓣绒毛在光里泛着细弱的金像有人在绒布上绣了片会发光的花。
地毯上的绒毛足有半指长踩上去时能清晰感觉到它们顺着帆布鞋底的纹路往里钻脚掌陷下去半寸软得像踩在晒了一下午太阳的棉被芯上连鞋底沾着的清洁剂泡沫都被绒毛蹭掉了。
绒毛还会从鞋边漫上来蹭过脚踝内侧的皮肤——那里的皮肤薄被软乎乎的绒毛扫过酥得人想缩脚却又不敢太用力怕惊动了这满走廊的静。
刚从柠檬味的消毒水味里脱身鼻尖还绕着那股廉价清洁剂的涩——不是新鲜柠檬的清是像放了半个月的柠檬皮泡在水里混着点清洁剂过期的酸连呼吸都带着点刺。
可这味还没散干净远处飘来的电子音乐就撞了个正着:重低音的震颤隔着两层包厢门板没了尖锐的脆变成模糊的“咚咚”声不是直线往耳朵里钻是贴着地毯纤维往脚踝爬每一下震动都能让鞋底的绒毛轻轻抖再顺着腿骨往胸腔渗像有人在走廊尽头敲鼓鼓面蒙了层厚棉花闷得人心尖发沉。
这震颤反而衬得这截走廊更静。
我们的脚步声落在地毯上只剩“沙沙”的轻响——是绒毛被脚掌压下去时纤维摩擦的细声像踩在晒干的蒲公英丛里连隔壁包厢偶尔漏出的说话声都盖不住。
我刻意放轻了脚步能感觉到帆布鞋底碾过绒毛的软连呼吸都跟着放浅生怕这轻响惊动了什么毕竟这酒吧的每一处阴影里都可能藏着没散的危险。
许欣怡走在我身侧半步远黑色面罩早重新戴好了边缘还沾着点浅灰的细尘——是刚才挤过舞池时被别人身上的烟味混着滑石粉蹭上的粘在面罩的化纤布料上像沾了点夜色里的碎雾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布料的纹路。
面罩只露着她光洁的额头和紧抿的唇额头没半点碎发是刚才摘面罩时特意捋顺的唇线却绷得笔直下唇还被牙齿轻轻咬着唇色比平时浅了些连嘴角的弧度都没了刚才在保洁间里那张带着学生气的文静脸像被这层黑面罩藏进了另一个世界。
她的右手始终贴在风衣内侧我眼角的余光能看见那处布料微微凸起——凸起的形状刚好是手枪握把的弧度指节的位置泛着浅白连风衣的缝线都被攥得陷了进去显然是指腹用力掐着枪柄是常年握枪的人特有的发力习惯没松半分。
每走一步她哑光黑的风衣下摆扫过地毯时连最软的缠枝莲绒毛都没被带起来像一片黑羽毛掠过平静的水面没留半点涟漪只有风从门缝钻进来时衣摆才会轻轻晃一下露出里面黑色内搭的衣角又很快贴了回去。
她的背影绷得笔直从肩胛骨到腰侧的线条像拉到最满的弓弦连风衣的褶皱都顺着脊椎的弧度贴在身上像量身裁的铠甲。
我侧头时能看见她的呼吸——胸腔起伏得极浅每一次吸气都只抬半寸吐气时几乎没动静连领口的布料都没怎么晃显然是把呼吸压到了最低怕一点声响都成了破绽。
偶尔她会抬眼扫过走廊从面罩下缘能瞥见她眼尾的光——不是平时对着我们的冷是像鹰盯着猎物的锐扫过走廊尽头的通风口时瞳孔还会轻轻缩一下连脚步都顿半秒确认里面没藏人才接着往前走。
那道锐光落在墙壁的裂缝上、地毯的血渍边时没漏过任何一处可能藏危险的地方像在侦察连时排查战场每一步都带着不容错的警惕。
我们刚在302包厢门口站定指腹还没从冰凉的铜质门把上移开门板就先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不是金属锁芯弹开的脆是实木门轴缺了油的闷像老槐树的枝桠被风压得蹭着墙带着点涩涩的摩擦感连空气都跟着慢了半拍。
接着门轴“吱呀”转起来声音慢悠悠的从细缝里钻出来时还裹着点包厢里的暖像有人从里面递出片温软的棉蹭过手背都觉得痒。
最先漏出来的是暖融融的鹅黄色光不是走廊壁灯的淡是像把夕阳揉进了灯罩里在酒红色地毯上投出窄窄一道光带。
光带里浮着细碎的尘埃像被风吹起的碎金转着圈飘连地毯绒毛上沾的细灰都被照得分明——有颗灰粒粘在绒毛尖上随着光的流动轻轻晃像悬在半空的小星。
跟着光钻出来的还有里面的交谈声:男人的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檀木每一个字都裹着温听不清具体内容却能觉出语气里的软;女人的声音更轻像揉了棉花的细语偶尔飘出个“雅雅”的音节软得能化在空气里。
这声音混着光慢慢漫过走廊的冷连壁灯投下的阴影都变得暖了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牧羊人活着再见第54章 夜色中的告白与托付来源 http://www.sdzhishashebei.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