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叫我祥爷第63章 金丝眼镜
我攥着兜里那枚冰凉的铜元站在西四牌楼底下。
晚风裹着煤灰刮过脸颊恍惚间竟让我想起拉车时汗珠子砸在车把上的声响。
这座城变了护城河结着薄冰冰缝里漂着碎纸钱城门洞挂着的青天白日旗被风撕得豁豁啦啦倒像是我那件补了又补的破棉袄。
“祥子!”一声喊惊得我浑身一哆嗦。
回头见白巡长缩着脖子从墙根溜过来警帽檐压得低低的“昨儿夜里宪兵队又抓人了三条胡同挨家查良民证你小子别在外头瞎晃悠。
” 我往暗处让了让嗓子眼发紧:“巡长您说这日本人到底想干啥?”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闷雷似的汽车声车灯刺破暮色照得街边卖烤白薯的老汉满脸惨白。
白巡长猛地拽住我胳膊把我推进墙根的黑影里几辆漆着太阳旗的军车轰鸣而过尾气里混着血腥气。
“想干啥?”白巡长掏出烟卷火柴在鞋底擦了三次才点着“皇军要‘强化治安’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喘气儿都得掂量着轻重。
”他猛吸一口烟烟雾在昏暗中散开“听说德胜门那边开了家‘满洲料理’掌柜的是前清遗老明儿你去探探底?” 我心里咯噔一下。
自从被白巡长拽进侦缉队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没断过。
表面上给日本人当顺民暗地里却要盯着各路可疑人物。
可我总觉得自己像根墙头草哪边风硬往哪边倒。
“巡长我就是个拉车的……” “拉车的?”白巡长冷笑一声烟头在砖墙上碾出火星“现在这世道拉车的能活过三天算你命硬。
祥子你机灵又没家没业跟着我好歹有条活路。
”他拍了拍我肩膀转身消失在胡同口警靴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在寒风里站了许久直到浑身冻透才往住处走。
租住的小杂院里黑黢黢的只有王奶奶屋的油灯透着微光。
刚推开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王奶奶?”我轻唤一声。
门吱呀开了王奶奶脸上挂着泪痕怀里抱着个襁褓:“祥子快救救这孩子……他娘今儿晌午让人拖上了卡车说是要送去‘工厂’做工。
”襁褓里的孩子小脸冻得青紫嗓子里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上个月张婶的儿子也是这么没的说是去当劳工走的时候穿得整齐回来只剩半条腿泡在福尔马林里。
“王奶奶您把孩子交给我我去宪兵队门口……” “使不得!”王奶奶一把拽住我“昨儿隔壁李大爷就为这事让人当街打断了腿!”她颤巍巍从褥子底下摸出个布包“这是我攒的几块大洋你带着孩子出城去西山听说那边有……” 话没说完院门外突然传来皮靴声。
王奶奶脸色煞白猛地把孩子塞进我怀里:“快从后窗走!”我抱着孩子翻过矮墙刚落地就听见院里传来砸门声和王奶奶的尖叫。
怀里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站住!什么人?”手电筒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两个日本兵端着刺刀围过来枪托重重砸在我肩头。
我死死护着孩子后背撞上冰冷的砖墙。
“太君这是……这是我儿子他病了我带他看大夫……”我的声音在发抖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凶了。
一个日本兵扯开襁褓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王奶奶把银元塞进了襁褓里。
“八嘎!经济犯!”刺刀抵住我的喉咙。
千钧一发之际巷子口传来汽车急刹声。
白巡长从车上跳下来点头哈腰地赔笑:“误会这是我手底下的兄弟家里婆娘难产……”他掏出烟盒给两个日本兵点上烟又塞了几张钞票。
日本兵骂骂咧咧地走了。
白巡长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祥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敢跟日本人抢东西?”他瞥见我怀里的孩子突然愣住了“这是……” “王奶奶的孙子他娘让人抓走了。
”我咬着牙说“巡长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 “闭嘴!”白巡长一把捂住我的嘴“不想死就别说话!”他警惕地扫视四周压低声音“明天正午天桥说书场有人要见你。
记住不该问的别问。
”说完他转身钻进汽车尾灯消失在胡同深处。
怀里的孩子又开始啼哭我这才发现他的小脸烧得滚烫。
附近的药铺早被日本人占了我抱着孩子在巷子里狂奔终于在西便门找到个老郎中。
老郎中摸了摸孩子的额头从柜子里翻出几片药:“这是退烧药可不能让日本人瞧见。
”他叹了口气“上个月我儿子也被抓去当劳工了到现在音信全无……” 回到小杂院时王奶奶已经没了气息。
她靠墙坐着脸上有淤青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
我把孩子放在炕上用仅有的旧棉被裹好在墙角挖了个小坑把王奶奶埋了。
月光透过破窗纸洒进来照着孩子熟睡的小脸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小福子临终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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