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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微风第50章 南行逆旅寻芳迹夏尽空庭待雁书

空荡的校门前。

夕阳西沉顺从县综合高中的铁栅栏在陈武桢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站在校门口望着教学楼里零星亮起的灯光恍惚间似乎看见某个窗口闪过一个熟悉的马尾辫——定睛再看时却只是被风吹起的窗帘。

门卫大爷锁上传达室的窗户冲他喊道:“小伙子别等了!高二的真放假了!” 陈武桢点点头却没有动。

他摸了摸书包侧袋里的英雄钢笔——原本是打算见到柳晴雯时给她的现在却成了无处安放的念想。

回县城车站的红色三轮车突突作响陈武桢靠在窗边看着街景倒退。

路过一家文具店时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玻璃橱窗里摆着一排湖蓝色墨水正是柳晴雯最喜欢的颜色。

“停车!”他下意识喊出声又颓然靠回座位“……算了。

” 中巴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车身不时地摇晃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

陈武桢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他的额头紧贴着车窗感受着那微微发烫的玻璃。

车窗外暮色渐浓高低起伏的丘陵和田野在夕阳的余晖中若隐若现。

这些景象让陈武桢想起了柳晴雯曾经寄给他的一封信那封信里还夹着一张书签书签上的图案正是眼前这片丘陵田野的缩影。

当时柳晴雯在信中写道:“从县城回到翼城镇的这段路上风景真美啊!有高耸入云的崮山有宽阔如镜的湖面还有蜿蜒曲折的道路。

最重要的是这里有回家的甜美。

” 然而如今的陈武桢却坐在了写信人的位置上亲身感受着这段路的风景。

山水依旧但回家的感觉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因为那个曾经与他分享这一切的心上人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这个暑假格外漫长。

陈武桢躺在老家的木板床上盯着天花板的裂缝。

往年这时候他总会把柳晴雯的来信压在枕头下睡前反复读上几遍。

那些信纸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是柳晴雯惯用的墨水味道。

如今枕头下空空如也只有一本过期的物理竞赛杂志。

他尝试给柳晴雯写过三封信又全都撕碎了——每次写到一半眼前就会浮现她最后一封信上冰冷的字句:“以后别联系了。

” 七月的暴雨夜陈武桢在抽屉深处翻出柳晴雯过去的来信。

那些熟悉的字迹此刻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心脏: “你们实验室的炸毛猫还好吗?”(他当时真的养了一只流浪猫) “流星牌圆珠笔到货记得帮我买!”(他跑遍学校周边的文具店才找到) “等你考上大学……”(后面的话被泪水晕开了) 最痛的是那些看似平常的问候:“今天下雨了你那边呢?” ——原来最残忍的不是争吵决裂而是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突然退回到陌生人的位置。

深夜陈武桢坐在院里的老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可能性一:她是为了让我专心学习 (但为什么要说“和后座男生很铁”?) 可能性二:她真的讨厌我了 (那之前的28封信算什么?) 可能性三:信根本没送到 (可邮局显示“已签收”) 树枝“啪”地折断他忽然想起柳晴雯信里画的那只炸毛猫——现在他自己也成了那只困兽在原地徒劳地转圈。

八月底的一个傍晚陈武桢在河边看见一群放河灯的孩子。

暖黄的烛光顺流而下渐渐消失在黑暗的水面。

他突然明白了:有些关系就像这河灯明亮过温暖过却终究要漂向不同的方向。

回家的路上他买了新的笔记本。

马上要开学了第一页写着:“2004年9月1日晴。

今天开始不再等她回信了。

” ——但他在日期旁边还是画了一只小小的大脸猫。

…… 所有去县城的班车都会经过陈家村东侧的那个路口。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丁字路口一棵棵棵白杨树像士兵一样地立在土路旁树干上刻满了村里孩子们幼稚的涂鸦。

陈武桢自己也在上面刻过字只是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打那些歪歪扭扭的痕迹早已模糊不清就像某些他以为会永远记得却终究淡去的往事。

暑假结束的前一天陈武桢特意起了个大早。

天还没亮透他就背着书包站在了路口的白杨树下。

晨露打湿了他的球鞋空气中飘着玉米地里特有的青涩味道。

第一班车在六点二十分准时出现车头灯刺破晨雾像一把钝刀划开昏暗的天色。

陈武桢没有上车只是盯着每一个下车的乘客——或许会有奇迹或许柳晴雯会从某辆车上走下来惊讶地看着他然后笑着说:好巧。

就像柳晴雯第一封信里写的那样她就坐在车里已经看见了等车的陈武桢。

但车上只下来几个挑着扁担的农妇和一位拄拐杖的老人。

陈武桢没有上车他转念一想这么早的时间柳晴雯不可能从她的村子赶到翼城镇车站陈武桢做了一个违背常理的决定看着班车向北驶去陈武桢没有继续在原地等车而是向着相反的南方走去大约半小时他就可以走到翼城镇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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